欧洲的火车平稳舒适,车厢内听不见列车与轨道间隙摩擦所发出的“咕咚咕咚”声。从柏林出发,一路向西,列车静静地穿越国界线,驶入捷克共和国境内。
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一直在阅读捷克作家赫拉巴尔的书——《过于喧嚣的孤独》。捷克在我的印象里,总有几缕如烟似雾的忧伤。尽管昆德拉的书已看了许多本,书里关于布拉格的描述也烂熟于心,但我始终无法想象春日的暖阳透过带有蕾丝花边的碎花窗帘洒满屋内是怎样的感觉。这个以阳光、浪漫、古堡、建筑闻名的城市有令许多令人为之心跳的地方。
初访布拉格的我很幸运,事先联系好的沙发冲浪接待主人瓦克拉不仅亲自到火车站接我,还为我做了三天的免费导游,带我逛遍城内最美的景点。瓦克拉比我大一岁,也是大学生,他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在学校选修了一门中文课,课外还参加武术培训班。他以为中国人都是功夫高手,要求我同他过几招。我连连摆手,称自己学艺不精。倒是瓦克拉有摸有样地比划出几招酷似太极的招式,引来我赞叹。
瓦克拉的家位于市中心的边上,是一座拥有近百年历史的老房。两房一厅80平方米左右,我被安排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的家具几乎每一件都是做工精细的古董。睡在这样的地方,我仿佛成了中世纪古堡内的王子。
第二天,随着瓦克拉的引导,我来到布拉格广场。布拉克的夏天,阳光惝恍迷离,布拉格广场就沐浴在一片慵懒的暖意里,招待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天空格外湛蓝,我们走过一片片古老而安静的屋宇。似乎这个国家的苦难已是隔世。在一块空地上我看见一个学生的墓碑,上面摆满鲜花。我惊奇地问:“为什么他会埋葬于此?”瓦克拉解释道:“他是捷克人的英雄,反对前政府的专制而猝死于此。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在这儿建了墓碑,时常会有人来献花和瞻仰。”
电车很有节奏地行驶在广场上,街道两旁尽是风格迥异的古老建筑,流光异彩。高耸在城市天空里的哥特式、巴洛克式、罗马式或文艺复兴式的尖塔,在阳关下闪闪发亮,少了几分萧瑟神秘之感。走出广场,我们来到查理王子大桥,这是连接古堡和旧城的一座古桥,桥下是缓缓流淌的伏尔塔纳河。查理王子大桥上最为著名的就是那一尊尊古老的雕塑。桥上游人众多,非洲黑人小贩穿着海军的制服招揽游客拍照。桥两端是高高的桥塔,在古时起着极其重要的防御作用。
捷克人喜饮啤酒,世界闻名,他们的人均啤酒消费量达到160升,世界第一。捷克啤酒的鲜纯度极高,在欧洲享有盛名。逛累了,我们随便在一家露天酒吧坐下,点了两杯啤酒和一些小吃。我们在阳光下喝着啤酒,阳光耀得我眯缝着眼睛。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看紧挨着我坐的那些陌生的人们,想象他们可能思念着别人,又被别人所思念,突然,我强烈的想念起这一路上认识的人,并努力的想去分辩,是什么缘分把我们牵扯在一起……
我不擅饮酒,捷克啤酒的实际度数很高,大半杯下去后我已遭架不住,满脸通红。瓦克拉笑着拍了一张我满脸通红的照片,又灌了自己一大杯。一天相处下来,我和瓦克拉成了很好的朋友。人生、旅行、爱情、时事无所不聊。其实,要别人对你掏心掏肺很简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一些想法,把自己的心也交给别人。
我羡慕他的好酒量。瓦克拉解释说,捷克人一成年就开始被“训练”喝啤酒,男女老少都爱喝,都能喝。朋友或家庭聚会喝上三五杯是很惬意的享受。
短暂的布拉格之旅很快就要结束了。每当翻看布拉格的照片,我都会想起与瓦克拉自在逛街、欢乐畅饮的画面。我喜欢这样了无牵挂,最简单,又最自由的,人的接触。写下这篇文字时,突然收到他发来的邮件:收集了你推荐的唱片,快乐旅行。
捷克旅游小贴士
捷克属于申根区国家,持申根签证即可进入,捷克在北京和上海分别设有大使馆和领事馆接受个人旅游签证申请。捷克尚未加入欧元区,他们仍使用自己的货币——捷克克朗。换钱很容易,兑换店遍布大街小巷,多比较几家能得到较好的汇率。相对西欧,捷克物价较为便宜。